诗文库 正文
诏大司马 东晋 · 晋安帝
出处:全晋文卷十二
大司马地隆任重,亲贤莫贰。虽府受节度,可身无致敬(《晋书·恭帝纪》。案:此安帝诏恭帝耳。《文选·齐竟陵王行状》注引《晋中兴书》恭帝诏云云,误。)。
与南郡王义宣书 南朝宋 · 沈庆之
出处:全宋文卷四十一
仆荷任一方,而衅生所统,近聊率轻师,指往剪扑,军锋裁交,贼爽授首。公情契异常,或欲相见,及其可识,指送相呈(《宋书·南郡王义宣传》,世祖使庆之送鲁爽首示义宣,并与书。案:《文选·陀头寺碑文》注引《谢庄为沈庆之答义宣书》云:「皇网绝而复纽,区宇坠而更维。」一是答书,一是与书,非即此篇也。)。
报南郡王义宣书 南朝宋 · 王玄谟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九
频奉二诲,伏对战骇。先在彭泗,闻诸将皆云必有今日之事,以鄙意量,谓无此理。去年九月,故遣参军先僧瑗修书表心,并密陈入相之计,欲使周旦之美,复见于今。岂意理数推,果至于此。昔因幸会,蒙国士之顾,思报厚德,甘起泉壤,岂谓一旦事与愿违。公崇长奸回,自放西服,信邪细之说,忘大节之重,溺流狡之志,灭君亲之恩,狎玩极宠,越希非觊,祖宗世祀,自图颠覆,瞑目行事,未有如斯之甚者也,乃复枉覃书檄,远示见招。此则丹心微款,未亮于高鉴,赤诚幽志,虚感于平日,环念周回,始悟知己之为难也。公但念提职在昔,不思善教有本,徒见徐鲁去就,未知仗义有人,岂不惜哉!有臣则欲其忠,诱人而导诸逆,君子忠恕,其如是乎?苟不忠恕,则择木之翰,有所不集矣。夫挑妾者爱其易,求妻则敬其难。若承命如响,将焉用之。原毂存舆,无礼必及,窃恐荆郢之士,已当潜贰其怀,非皇都陋臣,秉义不徙。公虽心迷迹往,犹愿勉建良图。柳抚军忠壮慷慨,亮诚有素,新亭之勋,莫与为等,而妄信奸虚,坐相贬谤,不亦惑哉。
幸承人乏,夙诫前驱,精甲已次近路,镇军骆驿继发。太傅、骠骑嗣董元戎,乘舆亲御六师,威灵遐振。人百其气,慕义如林,舟骑云回,赫奕千里,辄属鞬秉锐,与执事周旋,授命当仁,理无所让。夫君道既尽,民礼亦绝,执笔裁答,感慨交怀(《宋书·南郡王义宣传》,时讨义宣,遣豫州刺史王玄谟舟师顿梁山,洲内东西两岸,为却月城,营栅甚固,义宣屡与玄谟书要令降,玄谟书报。)。
密信说南郡王义宣 其一 南朝宋 · 臧质
出处:全宋文卷十六
有大才,负大功,挟震主之威,自古甚有全者,宜在人前蚤有处分,且万物莫不系心于公,整众入朝,内外孰不欣戴。不尔,一旦受祸,悔无所及(《宋书·南郡王义宣传》,又略见《南史》十三。)。
赐南郡王义宣诏(二十一年) 南朝宋 · 刘义隆
出处:全宋文卷三
师护以在西久,比表求还,出内左右。自是经国常理,亦何必其应于一往。今欲听许,以汝代之。护虽无殊绩,洁己节用,通怀期物,不恣群下,此信未易。非唯声著西土,朝野以为美谈。在彼已有次第,为士庶所安,论者乃谓未议迁之。今之回换,更在欲为汝耳。汝与护年时一辈,各有其美,物议亦互有少劣。若今向事脱一减之者,既于西夏交有巨碍,迁代之讥,必归责于吾矣。复当为护怨,非但一请而已也。如此,则公私俱损,为不可不先共善详。此事亦易勉耳,无为使人动生评论也(《宋书·南郡王义宣传》,又略见《南史》十三。案:义季小字师护。)。
北伐诏(二十七年) 南朝宋 · 刘义隆
出处:全宋文卷四
虏近虽摧挫,兽心靡革,驱逼遗氓,复规窃暴。比得河朔秦雍华戎表疏,归诉困棘,跂望绥拯,潜相纠结,以候王师。并陈芮芮此春因其来掠,掩袭巢窟,种落畜牧,所亡大半,连岁相持,于今未解。又猜虐互发,亲党诛残,根本危敝,自相残殄。芮芮间使适至,所说并符,远输诚款,誓为犄角。遐迩注情,既宜赴奖,且水雨丰澍,舟楫流通,经略之会,实在兹日。
可遣宁朔将军王玄谟率太子步兵校尉沈庆之、镇军、咨议参军申坦等,戈船一万,前驱入河。使持节、督青冀幽三州徐州之东安东莞二郡诸军事、辅国将军、青冀二州刺史霄城侯萧斌,推三齐之锋,为之统帅。持节、都督徐兖青冀幽五州豫州之梁郡诸军事、镇军将军、徐兖二州刺史武陵王骏,总四州之众,水陆并驱。太子左卫率始兴县五等侯臧质,勒东宫禁兵,统骁骑将军安复县开国侯王方回、建武将军安蛮司马新康县开国男刘康祖、右军参军事梁坦,步骑十万,径造许洛。使持节、督豫司雍秦并五州诸军事、右将军、豫州刺史、领安蛮校尉南平王铄悉荆河之师,方轨继进。东西齐举,宜有董一,使持节、侍中、都督扬南徐二州诸军事、太尉、领司徒、录尚书、太子太传、国子祭酒江夏王义恭,德望兼崇,风略遐被,即可三府文武,并被以中仪精卒,出次徐方,为众军节度。别府司空府使所督诸镇,各遣虎旅,数道争先。督梁南北秦三州诸军事、绥远将军西戎校尉梁南北秦三州刺史秀之,统辅国将军杨杨文德,宣武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刘弘宗,连旗深入,震荡汧陇。护军将军封阳县开国侯萧思话、部龙骧将军杜坦,宁远将军竟陵太守南城县开国侯刘德愿,藉荆雍之劲,揽群师之锐,宜由武关,棱威震𣸥,指授之宜,委司空义宣议量(《宋书·索虏传》。)。
与南郡王义宣诏(二十八年) 南朝宋 · 刘义隆
出处:全宋文卷四
善脩民务,不须营潜逃计也(《宋书·南郡王义宣传》,南史十三。)。
与朱修之书 南朝宋 · 刘义恭
出处:全宋文卷十二
义宣反道叛恩,自陷极逆,大义灭亲,古今同准。无将之诛,犹或囚杀,况丑文悖志,宣灼遐迩,锋指绛阙,兵缠近郊,舋逼忧深,臣主盱食,赖朝略震明,祖宗灵庆,罪人斯得,七庙弗隳,司刑定罚,典辟攸在,而皇慈逮下,悯其愚迷,抑法申情,屡奏不省,人神悚遑,省心震惕。义宣自绝于天,理无容受,社稷之虑,臣子责深,便宜专行大戮,以纾国难,但加诸斧钺,有伤圣仁,示以弘恩,使自为所,上全天德,下一洪宪,临书悲慨,不复多云(《宋书·南郡王义宣传》,大司马江夏王义恭诸公王八座与荆州刺史朱脩之书,书末达脩之,至江陵,已于狱尽焉。)。
与南郡王义宣书 其一 南朝宋 · 刘义恭
出处:全宋文卷十二
顷闻之道路云,二鲁背叛,致之有由,谓不然之言,绝于智者之耳。忽见来表,将兴晋阳之甲,惊愕骇惋,未譬所由。若主幼臣强,政移冢宰,或时昏下纵,在上畏逼,然后贤藩忠构,睹难赴机。未闻圣主御世,百辟顺轨,称兵于言兴之初,扶危于既安之日,以此取济,窃为大弟忧之。昔岁二凶构逆,四海同奋,弟协宣忠孝,奉戴明主,元功盛德,既已昭著,皇朝钦嘉,又亦优渥。丞相位极人臣,江左罕授,一门两王,举世希有。表倍推诚,彰于见事,出纳之宜,唯意所欲。褒升进益,方省后命,一旦弃之,可谓运也。吾等荷先帝慈育,得及人群,思报厚恩,昊天罔极,竭力尽诚,犹惧无补。奈何妄听邪说,轻造祸难。国靡流言,据归愆于二叔,世无晁错,仍袭辙于七藩,弃汉苍之令范,遵齐囧之败迹。
往时仲堪假兵灵宝,旋害其族,孝伯授之刘牢,忠诚逝踵。皆曩代之成事,当今之殷鉴也。臧质少无美行,弟所具悉,凭恃末戚,并有微勤,承乏推迁,遂超伦伍,藉西楚强力,图济其私。凶谋若果,恐非复池中物。鲁宗父子,世为国冤,太祖方弘遐略,故爽等均雍齿之封,令据有五州,虎兕出于匣,是须为刘渊耳。徐遗宝是垣护之妇弟,前因护之归于吾,苦求北出,不乐远西。近磐桓湖陆,示遣刘雍,其意见可。雍是徐冲舅,适有密信,誓倒戈。自虏侵境以来,公私雕弊,安以抚之,庶可宁静,弟复随而扰乱,吾恐边鄙皆为禾黍,宜远寻高祖创业艰难,近念家国比者祸衅,时息兵戈,共安社稷。责躬谢过,诛除险佞,追保前勋,传美竹帛。昔梁孝悔罪,景帝垂恩,阜质改过,肃宗降泽。忠焉之诲,聊希往言,祸福之机,明者是察。
主上神武英断,群策如林,忠臣发愤,虎士投袂,雄骑布野,舳舻盖川。吾以不才,忝权节钺,总督群帅,首戒戎先,指晨电举,式清南服。所以积行缓期,冀弟不远而悟。如其遂溺奸说者,天实为之。临书慨懑,不识次第(《宋书·南郡王义宣传》。)。
奉表自陈 南朝宋 · 刘义宣
出处:全宋文卷十二
臣闻博陆毗汉,获疑宣后,昌国翼燕,见猜惠王。常谓异姓震主,嫌隙易构;葭莩淳戚,昭亮可期,臣虽庸懦,少希忠谨。值巨逆滔天,忘家殉国,虽历算有归,微绩不树,竭诚尽愚,贯之幽显。而微疑莫监,积毁日闻;投杼之声,纷纭溢听。谅缘奸臣交乱,成是贝锦。夫浇俗之季,少贞节之臣;冰霜竞至,靡后雕之木。并寝处凶世,甘荣伪朝,皆缨冕之所弃,投畀之所取。至乃位超昔宠,任参大政,恶直丑勋,妄生邪说,疑惑明主,诬罔视听。又南从郡僚,劳不足纪,横叨天功,以为己力,同弊相扇,图倾宗社。臧质去岁忠节,勋高古贤,鲁爽协同大义,志契金石,此等猜毁,必欲祸陷。昔汲黯尚存,刘安寝志,孔父既逝,华督纵逆。臣虽不武,绩著艰难,复肆谗狡,规见诱召。宗祀之危,缀旒非所。
臣托体皇基,连晖日月,王室颠坠,咎在微躬,敢忘抵鼠之忌,甘受犯墉之责。辄征召甲卒,分命众藩,使忠勤申愤,义夫效力,戮此凶丑,谢愆阙迁,则进不负七庙之灵,退无愧二朝之遇。临表感愧,辞不自宣(《宋书·南郡王义宣传》。)。
申坦子令孙罪议 南朝宋 · 蔡兴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七
若坦昔为戎首,身今尚存,累经肆眚,犹应蒙宥。令孙天属,理相为隐。况人亡事远,追相诬讦,断以礼律,义不合关,若士先审知逆谋,当时即应闻启,苞藏积年,发因私怨,况称风声路传,实无定主,而干黩欺罔,罪合极法(《宋书·蔡兴宗传》,兴宗为廷尉,有解士先者,告申坦昔与丞相义宣同谋,时坦已死,子令孙时作山阳郡,自系廷尉,兴宗议。)。
为沈庆之答刘义宣书 南朝宋 · 谢庄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五
皇纲绝而复纽,区宇坠而更维(《文选王[030]头陀寺碑文》注,案。《宋书·南郡王义宣传》有沈庆之与义宣书,无此二语,此是答书,彼是与书,未必在一篇中也。今别以彼篇属《沈庆之集》。)。
斩吉翰子启 南朝宋 · 萧惠开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九
吉为刘义宣所遇,交结不逞,向臣讪毁朝政,辄已戮之(《南史》十八。)。
论书 南齐 · 王僧虔
出处:全齐文卷八
宋文帝书,自云可比王子敬,时议者云:「天然胜羊欣,工夫少于欣」。王平南廙,是右军之叔,自过江东,右军之前唯廙为最善。为晋明帝师,书为右军法。
亡曾祖领军洽书与右军书,俱变古形,不尔,至今犹法钟、张。右军云:「弟书遂不减吾」。
亡从祖中书令珉书,笔力过于子敬。书旧品云:「有四匹素绢,自朝操笔,至暮便竟,首尾如一,又无误字」。子敬戏云:「弟书如骑骡,骎骎恒欲度骅骝前」。
庾征西翼书,少时与右军齐名,右军后进,庾犹不忿,在荆州与都下人书云:「小儿辈乃贱家鸡,皆学逸少书,须吾还,当比之张翼」。
张翼善学人书,右军自书表,晋穆帝令翼写题后答右军,右军当时不别,久后方悟云:「小子几欲乱真」。
张芝、索靖、韦诞、钟会、二卫并得名前代,古今既异,无以辨其优劣,唯见其笔力惊绝耳。
张澄书,当时亦呼有意。
郤愔章草,亚于右军。
晋齐王攸书,京洛以为楷法。
李式书,右军云:「是南平之流,可比庾翼」。王濛)书亦可比庾翼。
陆机书,吴士书也。无以校其多少。
庾亮书,亦能入录。
亡高祖丞相导,亦甚有楷法。以师钟卫,好爱无厌,丧乱狼狈,犹以钟繇尚书宣示帖衣带过江。后在右军处,右军借王敬仁。敬仁死,其母见脩平生所爱,遂以入棺。
郤超草书,亚于二王,紧媚过其父,骨力不及也。
桓玄书,自谓右军之流,论者未之许,云可比孔琳之。
谢安亦入能书录,殊亦自重。乃为子敬书嵇中散诗,得子敬书,有时裂作校纸。
羊欣丘道护,并亲受于子敬,欣书见重一时,行草尤善,正乃不称。孔琳之书,天然放纵,极有笔力,规矩恐在羊欣后。丘道护与羊欣,俱面受子敬,故当在欣后。
范晔与萧思话同师羊欣,范后背叛,既失故步,为复小有意耳。
萧思话书,全法羊欣,风流趣好,殆当不减,而笔力恨弱。
谢灵运书乃不伦,遇其合时,亦得入流。昔子敬上表,多于中书杂事中,皆自书,窃易真本,相与不疑。元嘉初,方就索还。上谢太傅殊礼表,亦是其例。亲闻文皇说此。
谢综书,其舅云:「紧洁生趣,实为得赏。至不重羊欣,欣亦惮之。书法有力,恨少媚好」。
颜腾之、贺道力,并便尺牍。
康昕学右军草,亦欲乱真,与南州识道人作右军书货。
孔琳之书,放纵快利,笔道流便,二王后略无其比。但工夫少自任,故未得尽其妙,故当劣于羊欣。
谢静、谢敷,并善写经,亦入能境,居钟索之美,迈古流今。是以征南还有所得(案:此下有阙文,《法书要录》误以「辱告」并「五纸」一段及「承天凉体豫」一段混为一篇,今据《书断》载竟陵王子良答王僧虔书有「子邑之纸」八句,定「辱告」一段入《竟陵王集》,「承天凉」一段为僧虔与某书,《梅鼎祚文纪》亦如此。案:宝泉《述书赋》注云:「王僧虔答竟陵王子良书,序古善书人,评议无不至当。本行于世,其真迹今御史大夫黎翰得之,则此论为答竟陵王明矣。」《法书要录》旧写本,又略见《南齐书·王僧虔传》、《南史》二十二,又《御览》七百四十八引两条。)。
钟公之书,谓之尽妙。钟有三体:一曰铭石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世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押书,行书是也。三法皆世人所善(《御览》七百四十八。)。
张超字子并,河间人。卫觊字伯儒,河东人。为魏尚书仆射,谥敬侯,善草及古文,略尽其妙。草体如伤瘦,而笔迹精杀,亦行于代。子瓘,字伯玉。晋司空太保,为楚王所害。瓘采张芝草法,取父书参之,更为草稿,世传其善。子恒,字巨山,亦能书。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散骑常侍张芝姊之孙也。传芝草而形异,甚矜其书,名其字势曰银钩虿尾。
韦诞字仲将,京兆人。善楷书,汉魏宫观题署多是诞手。魏明帝起凌云台,先钉榜,未题,笼盛诞,辘轳长䊺引上,使就榜题,榜去地将二十五丈,诞危惧。诚子孙绝此楷法,又著之家令。官至大鸿胪,为飞白书,题尚书省壁。
圆行方止,物之定质,注(一作脩。)之不已则溢,高之不已则慄,驰之不已则踬,引之不已则逸(一作「迭」。),是故去之宜疾(《南史》二十二)。
答义宣诏(三月) 南朝宋 · 刘骏
出处:全宋文卷五
皇帝敬问。朕以不天,招罹屯难,家国阽危,剪焉将及。所以身先八百,雪清冤耻;远凭高策,共济艰难。遂登寡暗,嗣奉洪祀,尊戚酬勋,实表心事。秕政阙职,所愿匡拯。而嘉言蔑闻,末德先著。勤王之绩未终,毁冤之图已及。臧质崄躁无行,见弃人伦,以此不识,志在问鼎,凶意将逞,先借附从。扇诱欺炽,成此乱阶。如使群逆并济,众邪竞逐,将恐瞻鸟之命,未识所止。构怨连祸,孰知其极?公明有不照,昔本崇奸。迷昵谗丑,还谋社稷。虽履霜有日,喧议纠纷。朕以至道无私,杜遏疑议;信理推诚,暴于遐迩。虞物变难酬,丑言遂验;是用悼心失图,忽忘寝食。
今便亲御六师,广命群牧,告灵誓众,直造柴桑。枭轘元恶,以谢天下。然后警跸清江,鸣銮郢路,投戈袭兖,面禀规勖。有宋不造,家祸仍缠。昔岁事宁,方承远训;冀以虚薄,永弭厥艰。岂谓曾未期稔,复睹斯衅。二祖之业,将坠于渊;仰瞻鸿基,但深感恸(《宋书·南郡王义宣传》。)。
与王僧虔书 南朝宋 · 檀圭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六
五常之始,文武为先,文则经纬天地,武则拨乱定国。仆一门虽谢文通,乃忝武达。群从姑叔,三媾帝室,祖兄二世,糜躯奉国,而致子侄饿死草壤。去冬今春,频荷二敕,既无中人,屡见蹉夺。经涉五朔,逾历四晦,书牍十二,接觐六七,遂不荷润,反更曝鳃。九流绳平,自不宜独苦一物,蝉服龟肠,为日已久。饥虎能吓,人遽与肉,饿麟不噬,谁为落毛。去冬乞豫章丞,为马超所争;今春蒙敕南昌县,为史偃所夺。二子勋荫人才,有何见胜。若以贫富相夺,则分受不如。身虽孤微,百世国士,姻媾位宦,亦不后物。尚书同堂姊为江夏王妃,檀圭同堂姑为南谯王妃;尚书妇是江夏王女,檀圭祖姑嫔长沙景王;尚书伯为江州,檀圭祖亦为江州;尚书从兄出身为后军参军,檀圭父释褐亦为中军参军。仆于尚书,人地本悬,至于婚宦,不肯殊绝。今通塞虽异,犹忝气类,尚书何事,乃尔见苦?泰始之初,八表同逆,一门二世,粉骨卫主,殊勋异绩,已不能甄,常阶旧途,复见侵抑(《南齐书·王僧虔传》,元徽中迁吏部尚书,高平檀圭罢沅南令,僧虔以为征北板行参军,诉僧虔求禄不得,与僧虔书。)。
八吉祥记 南北朝 · 阙名
出处:全宋文卷六十四
《八吉祥经》,宋元嘉二十九年太岁壬辰正月三日,天竺国大乘比丘释求那跋。陀罗于荆州城内,译出此经,至其月六日竟,使持节侍中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司空荆州刺史领南蛮校尉南焦王优婆塞刘义宣为檀越(《释藏》迹九。)。
奏请议殄寇告二郊 南北朝 · 有司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八
刘义宣、臧质,干时犯顺,滔天作戾,连结淮岱,谋危宗社。质反之始,戒严之日,二郊庙社,皆已遍陈。其义宣为逆,未经同告。舆驾将发,丑徒冰消,质既枭悬,义宣禽获,二寇俱殄,并宜昭告。检元嘉三年讨谢晦之始,普告二郊、太庙。贼既平荡,唯告太庙、太社,不告二郊。礼官博议(《宋书·礼志》三,孝建元年六月,八座奏。)。
宝塔传(开宝五年正月一日) 唐末宋初 · 释赞宁
出处:全宋文卷四○
阿育王宝塔者,乃如来真身舍利所藏处也。昔世尊入王舍城乞食,路逢童子聚沙为戏,见佛威仪,心生欢喜,即以沙土为面,殷勤奉施。佛授记曰:「此童子,吾灭度后,于阎浮提作铁轮王。有大威德,四大洲中悉皆臣顺。取吾八塔真身舍利,造塔供养」。佛灭度后,果符昔记。阿育王有大神力,能役鬼神,于一夜中碎七宝屑成八万四千宝塔。彼时有耶舍尊者,于五指间放八万四千道光明,诸天、夜叉众各随光中往四天下,遇八吉祥、六殊胜地,乃安一塔。今皇宋轮王统领国土,有一十九所,显晦不同。其显者,与国为福、与民为利也。若明州鄮山所现者,乃其一也。西晋太康中,有刘萨诃者,并州离石人。生在畋家,弋猎为活。得病至死,见一梵僧,语曰:「汝罪深重,应入地狱。吾悯汝,故宜往洛下、齐城、丹阳、会稽有阿育王宝塔处,顶礼忏悔,得免此苦」。既苏,改业出家,法名慧达,或云法达,如指南行。至会稽,海畔山泽,处处求觅,莫识基绪。悲恼烦塞,投告无所。偶于一夜,闻地下钟声,即精诚恳切,经于三日,忽舍利宝塔从地涌出,光明腾耀。塔相青色,似石非石。高一尺四寸,广七寸。五层露盘,四角挺然。四面窗虚,中悬宝磬。周以天王及诸佛菩萨、善神、圣僧、天人等像,相极精细。瞬目注睛,见八千像状咸悉具焉,可谓神功圣绩,非人智之所及也。达既见塔,悲喜无量,昼夜精勤,礼拜忏悔,瑞应颇多。按传中刘萨诃者,乃利宾菩萨示现,岂偶然也?鄮县古城在勾章东三百馀里,其宝塔即县界孝义乡也。地志云:「阿育王造八万四千塔,此其一也」。《舆地志》云:「释迦弟子能役使鬼神。一日布于四天下,造佛骨宝塔八万四千,皆从地出」。《会稽记》云:「东晋丞相王导初过江时,有道人神采不凡,言从海上来,相告曰:昔与阿育王同游鄮县,安真身舍利塔。阿育王与真人捧塔飞空入海,诸弟子攀引不及,一时俱堕,化为乌石,石如人形」。《名僧传》云:「昔有神人捧塔飞行海上,弟子中有未得道者,堕地化为乌石,犹作人形,上有袈裟纹缕。郡守褚琰遣使取看,奇之。至今村名『塔墅』、岙名『乌石』也」。晋义熙元年,安帝敕于鄮山造塔亭、禅室,度二七僧住持守护。宋文帝元嘉中,遣陈精并僧道祐广兴创建。凿基下,得大石函,盛玻璃钟,覆以铜镜。又以金合盛银罂,安三法身舍利并迦叶佛爪一,其色红;发一茎,伸之数尺,置之成螺。宋文帝诏造木浮图三级藏之,厚赐供给。竟陵王发使奉珍异供施,闻三级木塔未至崇敞,欲增成五级。忽梦神人告曰:「阿育王塔无用增修」。王问其故,答曰:「三十年后有大力人兴世增添耳」。梁武帝普通三年,敕建木浮图、堂殿房廊,赐额「阿育王寺」,著作顾允祖作碑记记之。大同五年,上座僧绶奏木浮图隳损,敕岳阳王萧察增修至五层。施黄金五百两,铸金铜像四百躯,写经论五百卷,铸四大铁鼎以镇四角,敕孙昭凡百供应,付武帝、昭明二真,安于塔内。萧察取石函内舍利三颗浴之,咒曰:「浮者,进上皇帝」。其最大者浮,遣主书吴文宠、僧琏等四法师同进。因敕免庄赋,调给兵士三千人,于寺外庄置营防卫。定襄侯萧祇、陈留阮孝、鄮人黄玑、会稽太守蔡兴宗、散骑常侍王仲和、太学博士顾谐、东宫直侍王仲达并梁朝名士,悉倾心皈向。陈宣帝遥敬此塔,度二七僧。越州昌乐公杨异、勾章令袁不约信向尤笃。唐太宗世,鄮县令王昭,游礼近寺,望见木塔第三层上有二人立,皆举手托四级西南角。遂问僧智悦曰:「何人修塔」?答曰:「不曾修」。因说所见。遣人上塔验之,其四层西南角㭿栱果坏。令曰:「善神示之,欲弟子修耳」。遂即修之。敏法师领徒至寺,一月敷讲,道俗聚集。夜中,有人见百馀梵僧绕塔行道,以此询众。寺僧曰:「此常有之」。永徽元年,会稽处士张太元到寺礼塔,与僧智悦连床寝息。半夜,闻塔前诵《金刚般若》,了了分明。二人往看,一无所睹。垂拱二年,越州士曹唐元默迎塔到州,精严供养。女婿杨氏醉入道场,宝塔忽然飞去。元默惊心,作礼怅望,乃见在西家屋上,即送还本寺。中宗皇帝远加敬仰,敕送供施,仍降诏委栖旷和尚如法香火。国清智晞尊者到寺,礼八万四千拜,旋绕数周,忽感紫文印于右臂,方整明亮,终身不没。临终,谓弟子曰:「众圣封印,心无虚焉。吾定生弥勒内院矣」。肃宗朝,内供奉子璘者,□州人也。归省所亲,经宿岳庙,神人告曰:「汝母在此受业」。璘闻,悲不自胜。乃问曰:「我母何罪而至于此」?神曰:「为师少年头疮,多用鸡白调药疗之,因招罪苦」。璘告神释免,神曰:「罪系有分,免即何缘?若要免之,往鄮山礼舍利宝塔」。璘径到寺,方礼四万拜,母于塔前云里现身,曰:「吾承汝力,已生忉利」。璘遂止寺,终身礼敬。唐僧宗亮诗云:「铁轮王使鬼神功,灵塔飞来鄮岭东。有客不随流水去,磬敲疏雪淡云中」。武宗澄汰沙门,塔止越州府库。宣宗重兴教法,塔入开元寺。鄮山论请,开元固执。观察判官蒯希逸判云:「譬如人家宝物,失之多年。本主既认,便须给还」。太守王龟依判遣送归育王。大中庚午岁正月斋日,八千许人传塔供养,天花纷纷而落。其花如雪,众以手擎,旋即镕液。至夜初,又放五色光明。是年,有新罗僧夜入盗塔,手捧绕亭,亘夜而行,不离本处。懿宗咸通中,观察使杨严奏,舍利宝塔灵异,实国内福境,敕度三七僧,精严香火。天祐中,太守黄晟,本奉化人也,迎塔往故乡供养。上船顿重,加人助力,亦不能举。晟叹曰:「地薄无缘」!遂止。钱武肃王贞明二年丙子十二月,遣弟铧并僧清外、鸿泽等,具船舫、香花迎舍利宝塔。明年上元夜,回止西陵岸,放光照明,江中如昼。武肃王躬扶彩辇从行至罗汉寺,广陈供养。一僧顶戴,手搦一角,忽然堕地,随手安著,屼然不动。僧统今諲至晚虔祷,遂见其角火星迸散,始知神力补铸耳。丁丑岁,敕造木浮图九层,戊寅二月八日毕工。四月八日,安舍利塔第三层七宝龛中。尔后累岁,凡大会斋日,多睹光明。钱文穆王深加礼敬,以职事殷繁,请僧代礼宝塔,其诚信如此。元帅大王戊申重修彩绘,其年九月二十六日,放大光明。周显德戊午岁二月中,翰林承旨陶谷来锡命礼,入寺敬礼,见舍利红色,自谓吉祥,再拜不已。副使司天少监同至,谓知塔大师义伦曰:「是塔必不倾侧,它日必平陷耳」。至今四月十一日,果为延火所焚,舍利宝塔迎在龙华寺。壬戌岁,王旨再造木塔,遂于第二层安贮。中龛百宝庄严,观瞻者乱目。设黄金宝座,挂悬珠玉。元帅大王因览《大众毗尼部》,见吉利王为迦叶佛造塔,金薄覆上,寻遣指挥使凌超重加甃砌庄饰,造檀香殿。雕锼精丽,百宝珠璎,风触振响,音如天乐。别造金塔,极丽穷华。设使湘宫往制,胡后前规,亦未足侔也。且舍利宝塔,世人少知灵异。据《感通传》,天人曰:「今鄮县是阿育王古塔;小塔是贤劫初佛者,有迦叶佛臂骨,非人所见,罗汉将往铁围山」。若究此文,则有二塔:一将往铁围,是迦叶佛骨;一刘萨诃求出者,是释迦舍利,乃即今人天恭敬者。且以神功不朽,岁记深长,虽补前文,难述未来之瑞应;更祈后哲,好编无尽之徽猷。赞宁想乾□□笔之馀,虑多遗坠,仰炎宋统天之□,思欲播扬,与劫齐修,惟高不动者也。时开宝五年,岁在壬申正朔撰。
按:《阿育王山志》卷一三,乾隆二十二年刊本。
仆射议 唐 · 杜佑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七十七
按仆射秦官。其名则微。其职甚细。东汉以后。虽委任渐重。职司会府。而非百僚师长之职也。又按丞相亦秦官。秦氏每偫臣上表。皆云丞相臣某为首。汉之宗臣。萧何为丞相。汉仪。丞相进。天子御座为起。在舆为下。有疾。法驾至第问。得戮二千石。申屠嘉欲斩内史晁错是也。霍光受顾托之重。当伊周之地。废昌邑王。上表太后。丞相臣敞为首。大司马大将军臣光次之。其尊崇如此。中间尝置左右丞相。亦尝改为相国。亦为大司徒。大抵汉之丞相。是为三公。于天下无所不统。后汉亦以三公为宰相。则司徒本西汉丞相也。其后或为丞相。或为相国。或为大丞相。虽互为之名。其实一也。曹公司马师昭赵王伦王敦王导刘义宣齐高帝梁武帝尔朱荣陈武帝侯景齐献武隋文帝皆为之。历代多非寻常人臣之职。亦多为赠官。然自秦以降。实居百僚之长。今尚书令统领众务。提举纲目。仆射贰之。诚为崇重。且非统国政宰天下之任。宜侍中中书令。如直以尊崇则太师。不然。上公太尉始可师长命百僚也。龙朔中天宝初。尝改侍中中书令为左右相。远协伊尹仲虺为左右相。周公召公相成王为左右之义。斯诚允当。或谓尚书令仆射则录尚书之职。是官之师长。按前代录尚书。霍光张安世王凤赵喜牟融邓彪张禹李固王导褚彦回齐明帝之徒。或是三师。或是三公。或是大将军大司马兼之。皆秉朝政。犹古冢宰。百官总已。实宰辅也。其时别自有令仆。今仆射虽尝改为丞相。名同而职异。品秩又未崇极。上有三司三公尚书令。岂比前代丞相受任也。其袭旧名无实者。若今刺史皆云使持节。按前代使持节。得戮二千石。其王公已下封国。皆南面臣人。分茅建社。其开府仪同三司。则礼数班秩。皆如三公。置府辟吏。今并岂有其实乎。此例甚不能遍举。安有仆射因改丞相之名。都无丞相之实。而为百僚之师长也。又与丞郎绝礼。若隔品致敬。则诸司长官。与隔品僚属。其可绝礼乎。斯不然矣。谨议。